正文
1996至2019年，中国保持了城镇化率年均上升1.4ppt的趋势，但是2020至2022年，中国城镇化率出现了放缓的现象。我们认为，多项数据表明，随着疫情影响消退，2023年起部分人口或重新开始回流大城市。这个变化可能有三层含义。一是对于区域经济指标来说，某些指标的改善或许有人口增加的影响（比如消费的增长）。二是人口回流大城市有利于支撑中期内经济增速。三是对于房地产市场来说，在总量承压的背景下，人口流出地区的房价面临不确定性可能多一点。
2020至2022年中国城镇化率有所放缓。1996至2019年，中国保持了城镇化率年均上升1.4ppt的趋势。但是2020至2022年，中国城镇化率出现了放缓的现象。无论是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还是城镇就业占整体就业的比重增长都有所放缓，甚至城镇就业占整体就业的比重在2022年出现了小幅下降。由于城市GDP构成中第三产业占比更高，前期受疫情影响更大，使得人口向城市迁移的趋势或有所放缓。
2023年起人口或回流大城市。我们认为，多项数据表明，随着疫情影响消退，2023年起人口或重新开始回流大城市。
一是移动电话用户数。从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个直辖市与全国其余地区的移动电话用户数比较来看，2022年四个直辖市整体低于全国其余地区，但是2023年起四个直辖市的移动电话用户数增长开始加速，并重新超过了全国其余地区。细分来看，四个直辖市的移动电话用户数皆从2023年起呈现快于全国其余地区的增长趋势。
二是城市客运量和百度迁徙指数。城市客运量包括公共汽电车、城市轨道交通、巡游出租汽车、客运轮渡，可以用来表征城市人口数量。比较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个直辖市与全国的城市客运量较2019年的增速，四个直辖市2022年前9月为-41.5%，低于全国的-35.1%，但是2023年前9月为-22.5%，高于全国的-24.2%。虽然可能因为疫情后出行方式的变化使得无论四个直辖市还是全国的城市客运量都要低于2019年，但是两者增速上的差异或仍能反映2023年起人口或回流大城市。百度迁徙指数也显示，2023年前10月，流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四个一线城市的规模较2021年前10月上升63.3%，高于全国的56.6%。
三是大城市和整体失业率差异。2020年前，31个大城市的调查失业率基本都低于全国调查失业率，显示大城市就业机会相对更好，从而吸引人口向大城市流动。但是2020年之后，服务业占比更高的大城市受疫情影响相对更大，使得31个大城市的调查失业率开始高于全国调查失业率。2023年开始，随着疫情影响消退，31个大城市与全国的调查失业率之间的差异开始收窄，2023年10月已经收窄至0。
四是分区域的GDP数据。作为一个总量数据，GDP的增速除了取决于人均水平增速以外，还与人口数量息息相关。以2019年为基期，2023年第三季度，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个直辖市的GDP复合同比增速为4.3%（2023第二季度为3.7%），与其余省份的4.6%（2023年第二季度为4.9%）之间的差距明显缩窄。
五是分区域的CPI居住分项数据。人口流入往往造成相关区域的房租上涨，从一二线城市和全国的CPI居住分项当月同比来看，2022年前者基本低于后者，而进入2023年后，前者开始高于后者。这与2022年人口相对流出大城市，2023年人口相对流入大城市的判断相一致。
人口回流大城市至少有三层市场含义。一是对于总量类分区域经济指标来说，需要关注人口流动带来的数据变化。例如某一城市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背后，可能并不完全是人均消费支出的上升，也有可能是由人口流入所带来的。二是人口回流大城市有利于支撑中期内经济增速。由于大城市劳动生产率相对更高，人口向大城市流动，有助于支撑中期内整体劳动生产率以及经济增速。三是对于房地产市场来说，在总量承压的背景下，三四线等人口流出地区可能面临更大的下行压力。
图表1：城镇化率与城镇就业占比年度变化
资料来源：Wind，国家统计局，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2：第三产业GDP占比
资料来源：W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3：移动电话用户数
资料来源：W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4：四个直辖市移动电话用户数
资料来源：W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5：四直辖市与全国城市客运量较2019年增速
资料来源：W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6：大城市与整体失业率
资料来源：Wind，国家统计局，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7：GDP当季同比增速
资料来源：W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注：2020年以后数据皆为以2019年为基期的复合同比增速
图表8：CPI居住分项当月同比
资料来源：W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注：本文摘自中金2023年11月19日已经发布的《部分人口回流大城市》，分析师：郑宇驰S0080520110001 SFC CE Ref：BRF442、黄文静S0080520080004 SFC CE Ref：BRG436、段玉柱S0080521080004、周彭S0080521070001 SFC CE Ref：BSI036、张文朗S0080520080009 SFC CE Ref：BFE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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